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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不及他十分之一(加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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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不及他十分之一(加更)

齊沅冰和路行止的戲已經收工了,男方抱著女方厚重的包,二人相談甚歡的樣子。

宋向隅輕輕瞥了他們一眼,然後收回了視線。

“宋哥,你看這路行止也不像是個老實的啊。”身邊的小馬賊兮兮地探頭,“這麽一看,二人倒是挺般配的,要是被偷拍到路透,到時候不是又一番熱度。”

“兩個人都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,最多就只是炒作。”宋向隅淡淡道。

“也不見得……”馬小陽正要說什麽,卻被遠處的吆喝聲給打斷。

“收工了,大家夥有什麽想吃的嗎?”

是張導拿著喇叭說話的聲音。

宋向隅遞給馬小陽一個警告的眼神,“小馬,這是在外邊,你說話稍微註意一點。”

小馬悻悻收回了看熱鬧的目光。

劇組的主要演員和工作人員都過去了,攏共十多個人,坐在一個大包廂重。

宋向隅一直沈默地吃菜,其他人似乎習慣了他不爭不搶、不愛說話的性格,於是也沒有主動跟他搭話。

只有身邊的路行止會偶爾問兩句拍戲的事情。

不過也不是一直都在說正事。

“下個星期,沈總要來。”

路行止偏過頭去,面不改色地夾著菜,聲音卻低沈了兩分。

他用只有宋向隅的能聽見的聲量說道。

宋向隅小巧的鼻尖冒出了一些細密的汗珠,大概是因為他不太能吃辣,臉上也紅撲撲的。

聽到這話後,他頓了頓筷,“好的。”生疏得像是不認識他口中“沈總”這個人似的。

“這樣說話是不是有些奇怪?”路行止也不見怪,他哂笑了一聲,“不過我現在已經和他沒有關系了,你放心。”

奇怪什麽?

放心什麽?

一開始路行止找他說話的時候,宋向隅心中確實有幾分怪異的感覺。

有著沈易安這一層關系,他和路行止之間應該是什麽?他說不清楚,爭寵的情人?這個稱呼未免太滑稽了。

不過後半句話確實是宋向隅沒有意識到的。

原來他們倆已經斷了。

好巧,他也是。

他也準備和沈易安斷了。

“你沒有必要跟我說這些。”宋向隅擡了擡左臂,看了一眼時間,“我倆之間不會因為他而產生什麽關系,他的存在也不會攔著我倆產生什麽關系。”

聽聞這話,路行止的眸光閃了閃。他收起了平日裏如沐春風的溫和感,眼神中多了幾分犀利,似乎想要窺探對方的內心。

很遺憾,宋向隅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平淡,路行止不能從中解讀出任何情緒。

這頓飯吃得寡淡,大家在一起聚餐,聊得都是工作上的事情。

雖然只是個沒有上星的網劇,但是眾人的工作態度都很認真。或許也是因為彼此還不太熟悉,所以也放不開。

十點鐘,大家吃好飯準備回酒店。

宋向隅不打算這麽快就回去,他在吃飯席間收到了一條信息,來自他的好友,晏含。

“金珂的花店在隰城開了分店,他跑過來慶祝開業大吉,我們正在隰城市中心的徊愛酒吧,你不過來喝兩杯?”

金珂也是他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,三年前從星大畢業,是比他小一屆的學弟。

他這學弟跟京城那幫人不是一個圈子裏的,金珂是上海過來的,從前也是個大少爺。

只是五年前家裏出了事兒,好像是他爸爸犯了罪,家中的產業該罰的罰,該封的封,只剩下了個“少爺”的名聲好聽。

金大少雖然沒有學商,但是有幾分發財的氣運在身上。

他畢業之後拿著亡母留下的遺產經營了一家大花店,賣的都是進口花和基地裏雙A級的花,加上人力、店面、損耗、運輸各種費用,他家花店的花定價都高得離譜。

自然了,也賠得離譜。畢竟沒有多少人能消費得起。

平常人望而卻步,富貴人家卻好像找到了自己定時定點“進貨”的地方,紛紛慕名前來。

就這樣,金珂幹脆轉型專門為有錢人服務,他的花店越做越多、越做越大,從一無所有的雜牌子擠上了知名的高檔品牌之流。這不,分店都開到隰城這種地方了,他家花店的規模可見一斑。

他們這夥人無一不唏噓嘆惋。尤其是晏含,晏含才是他們這一夥人唯一一個回去繼承家產的人,當時也是嘲笑金珂聲音最大的人。

他以為是大少爺不懂人間疾苦撒錢玩,誰知道金珂現在真的做上了大老板。

金珂確實有“玩”的成分,畢竟剛開始虧損那麽嚴重,換做旁人早就轉行了。

誰知他準備收手的時候,他哥哥直接塞給他一張卡,告訴他:別關店,開著玩。

對了,他哥哥還是他的男朋友,二人沒有血緣關系。

……

“徊愛酒吧”定位在隰城偏南的位置,宋向隅打車過去需要半個小時。

明天上午沒有戲,他今晚陪他們多玩一會兒也無所謂。

徊愛比一般的酒吧稍微安靜一點,二樓有半開放式的包廂,宋向隅修長的腿剛出現在樓梯轉角的時候,晏含就認出了他。

“來晚啦,罰三杯!”

他沖出包廂,將人拽了進去,“大明星現在越來越忙了,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。”

宋向隅帶著口罩和墨鏡,無奈地笑道:“工作太忙,要養家糊口。”

“別找借口,”晏含喝得已經有些上臉了,他噴著的氣息中都含著一股醉意,“金珂去上廁所了,他哥等會兒要來。”

“季老師也來了?”季秋白就是金珂的男朋友,一位一場商演出場費七位數的鋼琴家。

“來啊,金珂的大事小事他都跟著……”晏含瞇了瞇眼睛,“怎麽說也是大師級別的人物,可惜是個戀愛腦。”

宋向隅輕笑了一聲,“你羨慕人家感情好。”

“是啊,羨慕。”晏含沒有反駁,只是戰術性打了個哈欠,“走了,走了。這邊拍戲的人多,晚上叫了兩個小明星,你要不要跟著來?”

金珂和季秋白這對夫夫不提了,他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,但是另外的人散夥之後當然是各找各的樂子。

宋向隅坐在沙發上,給自己起了一瓶酒,動作行雲流水,好像在酒吧幹過似的,“不要,你一對二吧。”

仰頭喝酒的晏含差點沒給自己嗆死。

“咳咳咳,什麽?”

宋向隅怪異地看了他一眼,“我明天還要拍戲。”

“不是……我,”晏含扭捏地放下了酒瓶,翹起了二郎腿,精致的皮鞋泛著一圈華光,“我不玩這個。”

“哦。”宋向隅淡淡的。

晏含擦了擦嘴,轉移了話題,“金珂怎麽去了那麽久還不回來,廁所有什麽給他絆住了?”

“去了很久了?”宋向隅擰眉道。

“得有十來分鐘了,他只是說去洗個臉,怎麽要了那麽久?”晏含摸著下巴,“要不然我去找找他?”

“我跟你一起去吧,我正好要去理一下衣服。”宋向隅清了清聲音。

他這身還是拍戲時候的衣服,“言鈺”不喜歡好好穿衣服,襯衫有點亂。

“好。”

酒吧的視線很暗,但是廁所很亮堂。

一樓傳來節奏感極強的架子鼓聲,音響擴散的聲音幾乎要將人的耳膜震碎。

一個長相十分精致的男人正在洗手間的水池邊上,他的劉海被打濕了,被染過的棕紅色的頭發被隨意地波弄成三七分,男人勾起狐貍般上挑的眼尾,白皙的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水珠,襯著眼角下那顆痣,若有若無的勾人。

金珂擡了擡手肘,歪著頭,側臉完美的弧線映在鏡中。他掩去眼神中那股不耐煩,再一次說道:“不好意思先生,我真的跟這位先生不認識。”

對面是個男孩子,看著十分年輕,但是神情張揚跋扈,“那你去勾他的手幹什麽?”

男孩燙了錫紙燙,戴了誇張的耳飾和項鏈,原本姣好純凈的面容添了一絲扭曲感。

他手裏還挽著一個,不停地扯著男孩的手,想要拽他走。

金珂懶得和這些人磨嘴皮子:“他來勾我的,我拿開他的手罷了。”順便想要給他一拳,找個發力點罷了。

只是後半句話他沒說出來。

“狐貍精。”男孩憤憤地啐了他一口,直接語言攻擊,“找客人也看準點,別整天惦記別人家的。”

金珂快要笑出聲來。

把他當成出來賣的了?

所以,這二人是哪來的底氣說這話?

金珂瞇著眼,打量了男孩身邊那個恨不得將頭埋進地底的男人,冷冷開口:“不好意……”

“不好意思。”

身後傳來一道溫潤卻不容拒絕的聲音,“這是我男朋友,請問出什麽事兒了?”

金珂被一個有力的臂膀給攬了過去,他感受到了熟悉的寬厚胸膛和溫暖的體溫。

而宋向隅二人趕來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這一幕。

晏含唯恐天下不亂,一副看好戲的態度,手肘捅了捅一邊的宋向隅,捂著嘴,用氣音小聲道:“那小男孩攬著的那個男人怎麽樣,我發小怎麽跑去‘勾引’他了?”他半開玩笑道。

宋向隅擡了擡墨鏡,神情有些無趣道:“不及季老師十分之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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